GDIRI觀察 | 被沈天晴“掏空”的佳源服務

觀點指數（GDIRI）不久前收到聯交所同意延長業績補救期的佳源服務，如今又出現一樁舊案，或将陷入“未授權擔保”的新麻煩之中。

事情緣起佳源繫創始人沈天晴旗下巢湖市旭彤商業管理有限公司（巢湖旭彤）的一筆收購，其繞過佳源服務當時已有企業管治及内部監控，讓後者間接全資附屬公司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為股權轉讓協議項下的付款責任提供了連帶責任擔保。

類似“掏空”佳源服務的操作，創始人可謂“輕車熟路”。2022年，曾繞過佳源服務董事會及高級管理層，直接指示集團财務部将大額資金（包括境外資金約1.78億港元、境内資金約4.85億元人民币）劃轉至明 源集團（由沈天晴間接擁有70%權益）及其他若幹方以清償自己控制的公司的債務。

由此，踏上復牌旅程的佳源服務再次“收獲”了一條額外指引，而“新麻煩”的來臨，或會使其受到更嚴格的監管審查，成為復牌梗阻。

緣起與進展

公告顯示，2023年7月27日，巢湖旭彤（作為承讓人）與上海金轅及上海智金（作為轉讓人）訂立股權轉讓協議，收購合肥弘果的全部股權，代價為人民币1.23億元，由巢湖旭彤于股權轉讓協議生效之日起60日内以現金方式一次性支付。

同日，佳源創盛（由沈天晴最終全資擁有）、浙江禾源或浙江智想大成（作為擔保人）與上海金轅及上海智金（作為債權人）訂立擔保協議，同意各自就股權轉讓協議下的所有債權及實現債權與擔保權利的其他費用承擔連帶責任，自股權轉讓協議項下的義務履行期限屆滿之日起計為期三年。

但2023年12月，巢湖旭彤未能支付代價。随後，上海金轅及上海智金便向上海仲裁委員會提出仲裁申請，其中就要求佳源創盛、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共同承擔巢湖旭彤在股權轉讓協議項下的責任。

2024年4月，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的法律顧問在未獲适當授權的情況下出席仲裁聆訊，並與上海金轅及上海智金的法律顧問訂立調解協議。根據調解協議，巢湖旭彤、佳源創盛、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須共同分期賠償上海金轅及上海智金合共約人民币1.24億元，即代價及仲裁費。

但佳源服務認為，該法律顧問僅獲授權進行和解及要求調解，因此訂立調解協議屬越權行事。另外，上海仲裁委發出仲裁調解書（(2024)滬仲案字第0279号）已确認調解協議的條款，雖然該法律顧問已收到仲裁調解書，但截至11月13日（公告日）佳源服務尚未收到仲裁調解書原件。該公司是在發現銀行賬戶獲凍結後才知悉仲裁調解書及強制執行令。

根據仲裁調解書，2024年10月8日，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已向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發出執行通知書，頒令強制執行仲裁調解書，並凍結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的若幹銀行賬戶，最高金額約為人民币1.24億元。並已将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各自列為失信被執行人，各自的法定代表人被施加消費限制令。

佳源服務董事會表示，仲裁調解書及強制執行令並不影響集團的正常業務及營運，亦不會影響履行復牌指引的進度及預期時間。

主要理由有二，其一是訂立調解協議在程序上存在重大違規之處，故有效性存在不确定性。其二是強制執行令規定銀行賬戶最多凍結約人民币1.24億元，但被凍結的實際存款總額約為人民币90萬元，因此對财務影響甚微。

轉機與後續

目前，佳源服務已就可能及必須采取的跟進措施向專業顧問尋求法律意見，並已采取法律行動（如申請撤回仲裁調解書及不予強制執行仲裁調解書）就仲裁調解書及強制執行令極力抗辯，以保障及維護其合法權益。

佳源服務稱，無法找到完整的佐證文件以證實提供擔保以及訂立擔保協議的原因、商業内容及業務理據。

同時，法律顧問也給出了“更不利情況下”的意見：倘若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根據調解協議承擔所有付款義務，兩家公司可(i)向巢湖旭彤追讨及索償全部款項；及(ii)向佳源創盛追讨及索償兩家公司所承擔的超額部分，除非另有決定，否則所有擔保人将按相同比例（即擔保金額的三分之一）承擔連帶責任。

不過，成功向巢湖旭彤“追債”的可能性並不高，畢竟該公司已無能力支付股權轉讓款；另外，實際控制人沈玉興（沈天晴原名）控制的地産上市公司佳源國際也在今年10月29日被取消上市地位，主要原因包括未能刊發2022年及随後财務業績，清盤令未撤回或解除，資不抵債，及未能證明管理層及有重大影響力人士誠信、能力及品格不存在監管擔憂。

值得注意的是，事情也許真有轉機。據佳源服務調查，浙江禾源及浙江智想大成擔保協議的公司印章實際使用日期應為2023年11月1日，並非股權轉讓協議訂立的2023年7月27日。而通常合同的生效日期與合同各方簽署並蓋章的日期要一致。

在實際蓋章日期時，由于佳源服務控股股東創源控股發生多項違約，馬德民和黎穎麟已被任命為被抵押證券（相當于已發行股份總數的大約73.56%）的接管人。

今年10月，接管人最終行使了出售權，由華盛證券收購了佳源服務4.5億股（73.56%）股權，取代佳源國際成為大股東。對此次事件的影響是，新大股東或會重新評估擔保協議的效力，影響原有協議中規定的權利和義務的承擔。

綜合考慮佳源服務及佳源繫當前不利的處境，物聊社認為，最終承受損失的只怕是作為股權轉讓方的上海金轅及上海智金。

資料顯示，上海金轅為一家有限合夥企業，最終主要由仁和智本、上海地産集團及上海智金分别持股37.5%、37.5%及25%。而上海智金則由仁和智本全資擁有，其中，鄭磊持有後者53%股權。業務方面，兩家公司均主要從事産業投資、投資管理及投資咨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