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康演講：房産稅試點擴大的目標與手段

　　賈康：謝謝主持人，大家好！剛才主持人說到的題目在表述上稍微調整一點，我想談談房産稅改革試點擴大的目標與要點。目標角度來說，我認為這樣一個改革一定不要孤立地看，财稅改革總體上是服務全局，财稅改革某一個具體事項更要強調怎麼樣在頂層規劃基礎上發揮全局功能。現在我們讨論兩地試點房産稅改革，他服務全局要從幾個角度：第一個角度，房地産調控新政，我們要追問這樣的調控新政怎樣具備應有的長效機制建設的貢獻。這個長效機制是一個建設，首先框架考慮問題，我認為房産稅改革目標直接和這個相關。他要使中國房地産業以後幾十年内繼續推進工業化、城市化、市場化、信息化這樣的歷史潮流會合中間，真正打開我們的潛力空間，支持三步走現代化發展戰略，一定要有相關的制度建設。房地産業支柱作用我認為是無法否認的。房地産業和建築業一定是中國城鎮化過程中我們今後幾十年之間強大發展引擎和動力源，同時要嚴防這樣的支柱産生偏差和這種偏差造成對全局的負面效應和對我們業界健康發展殺傷力，這是一個服務全局的目標。

　　第二點，房産稅改革一定要和中國尚未完成的94年建立框架和沒有落實的分稅制聯繫。十八大文件非常明确提出加快财稅改革，非常明确提出構建地方稅體繫。房産稅就是地方培養的主力型稅種，這也是改革必須包含的重要考慮。

　　第三，收入分配問題。收入分配現狀有種種越來越突出的矛盾，差距的擴大，還有分配過程中的不公，需要綜合。但是這里面顯然有優化經濟杠杆的功能，房地産稅就是這個杠杆。房地産稅有這麼多正面效應，他能真正在全局方面起到一個局面全面改觀的定海神針作用嗎？不可能。單一一個稅種不可能是萬能的。我們同時要強調他絕非萬能，一定要在頂層規劃之下考慮方方面面的事項。房産稅改革試點方面不再作為也是萬萬不能。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不能拿這一點說不能解決全局問題，而回過頭否定這一點。很多點合在一起才是一個頂層配套。

　　這樣一個理性判斷，回應一下反對觀點。碰到最突出的反對意見提到兩點，一類反對意見是說我現在消費住房是在前面，在土地批租環節上繳納了70年土地使用費，你現在在保有環節每年征收房産稅，這不是構成重復征收嗎？我直率談一下看法。土地使用費是地租，它的原理上依據是國家帶有土地終極所有權的經濟權利決定了他是地租的收取者。但是在地皮之上的不動産，包括消費住房形成的保有環節稅收這方面的原理所相關的權利是政治權利，國家社會管理者憑借政治權利，通過立法，強力征稅調節。租、稅應該並行，合理搭配的關繫。要說重復确實重復，只是怎麼合理重復的問題。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這樣的重復都是存在的。

　　另外一個角度，中國稅制已經形成了多次征的復合稅制，但是這個重復征收是要讓它努力的合理地在多次征的情況下發揮合理的調節作用。咱們可以直率地說問題關鍵不再重復不重復，而是在于重復搭配的合理不合理。這是我作為研究者對反對意見作的回應。但是具體實施過程中可以采取老地老辦法、新地新辦法區别對待，在稅務上作出必要的差誤化。這可以在方案上做具體的細致讨論。另外一個反對觀點是說我們的國家土地制度，只要進入建成區狀态，從農地那兒征過來後開發使用就是國家的終極所有權，我們國家不存在土地的終極私有制，人家土地私有制情況下開征房産稅，你拿到中國來，這是有法理上的硬障礙，過不去的。這種聲音越來越普遍，但是我也比較直率地說，這個我們可以進一步讨論，我把我觀點亮出來。我們認為這個說法仍然不成立，第一，其他經濟體並不是一色的土地私有制，有公有，有私有，咱們舉最老牌的資本主義國家英國來說，它的土地有私有的，有皇室代表的，原來說的國家所有的，現在更新型化的，從中央政府到各級政府所有的以及公共團體擁有的。大概分兩類，一類叫freehome，這個所有權就是很具體的私有化。另外一種合同home，通過簽了契約的土地持有情況，就适合我前面所說的跟國家對比的土地批租的情況。英國使用權最長可以長到999年。英國的實踐是無論這兩類哪一類，地方政府所掌握的可以跟我們比較上的房産稅，它是全覆蓋的。怎麼能說只有土地私有才可以征收房産稅？所以這個結論不成立。從我們國家自己改革的實踐來看，國有企業産權是國家的，你怎麼還自己跟自己較勁交所得稅呢？當時理論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企業具有相對獨立的商品生産經營者，我們必須讓國有企業加入市場競争，而且公平競争，所以要讓中國按照改革開放路徑往前走，國有企業必須推到跟其他企業一樣的路徑上去上交所得稅。這樣一個解釋框架同時适用現在我們讨論房産稅問題，雖然國家終極所有的地皮之上他的中心産權是一視同仁的，但是具體不動産持有者是具有相對獨立的利益。他的獨立物質利益如果需要調整的話，完全按照規範的中國法制和現在轉軌過程中有法律性質的條例甚至紅頭文件，兩地試點就是紅頭文件嘛。在這個框架下推行這方面的稅制建設，所以我的基本看法比較直率匯報出來，不存在很多人主張的這方面的硬障礙。

　　把這個事情說清楚後，我們可以回顧一下我們這方面已經做的鋪墊。十年前就已經啟動了開始六個地方，後來十個地方，主要都是城市區域的所謂物業稅模拟空轉的改革試點。物業稅模拟空轉解決什麼問題呢？就是有人說這個稅這麼復雜，在中國能不能做。雖然這方面的試點信息都作為秘密信息，不外披露。但是我們作為調研者可以說出他的框架，我們不說數據。這些區域是在所有地方轄區每塊不動産登記确權的基礎上，按照三類來取得數據，數據取得的時候，不動産的面積、朝向、多少樓層等等，這些數據記錄在案後，按照三類來輸入計算機，計算機自動輸出三種評估結果，一種是制造業不動産、一種是商業不動産、另外一種是住宅。有了這樣一些基本情況後，我們再往下說，現在已經面臨到以房産稅為名推進改革試點，為什麼這麼做？如果要走物業稅決策路徑，涉及比較復雜的決策。有的人主張應該由人大牽頭設計好房産稅相關法律，審批通過後，照法執行。聽起來非常正确，依法治國、依法治市。但是實際情況，激烈的不同意見已經頂住了，如果按照人大牽頭讨論，形成一個大家都認可的法律文本，那可能不是十年、二十年，那可能就是北師大一位反對教授說的150年以後再說。我認為更重要的是要看到鄧小平所說的改革智慧，大方向有一個判斷後，要允許大膽的試、闖。頂層規劃要先行結合互動，我認為這個是對的。兩地試點完全符合十八大精神，他的具體操作並不違法，是80年代後期人大審批我們房産稅條例的同時，授權國務院制定相關實施方案的具體細則，我們就是在這個框架下，國務院運用已經在人大的授權，同意兩地在房産稅概念下加入新的制度因素開展試點，最重要制度因素，一個是把消費住房包括進來。第二，開始隐含每年要征收，征收依據是稅基評估。

　　我們有了這樣的試點，今後怎麼考慮它的發展進程？官方權威的近期發布，2012年年度改革文件明确表述适時擴大房産稅改革範圍。今年年尾的時候，謝旭人部長非常明确提出要把和房産稅相關所有稅費整合之後，推進房産稅改革試點。他已經說出這樣的改革不是孤立，跟房産稅相關稅費合並後。真正在合理健康概念下形成我們操作方案。另外我們可以注意到，城鄉建設部權威管理部門領導層通過正式渠道發布的信息都把房産稅改革試點範圍擴大作為改革必須考慮的内容。所以我認為所謂改革的方向鎖定，真正意義在這里。這是現實中間，業界不能不考慮的方向基本信息。十八大之後更是應該考慮習總書記第一次離開北京是重走南巡，這樣強烈的改革信号，我認為在看大勢角度上，我們企業界朋友一定要看清楚。大勢是大的趨向。領導層反復強調改革是我們最大的紅利，但是這個改革還要講究在政治運氣魄力之外的智慧。

　　按照自己研究心得，在目標之後說出要領，這就是智慧來對應的内容跟各位探讨。如果要智慧地把握推進的要點，首先要考慮現實的制約，第一，我們這個改革仍然只能是漸進的，不要考慮很痛快地一下推到全局，不可能，必須允許進一步試驗。第二，這個改革應該是堅持，只調節高端，我認為這個非常重要。如果放棄這樣的要領，這個改革無法進行。一定要考慮給我們社會大衆、給我們所有的利益相關者，先富起來的人也好、中等收入階層也好，我們公職人員、體制内人員也好，基本住房保障這樣一個不被稅覆蓋的部分對所有是一致的，具體怎麼掌握可以讨論。我過去說過，我們考慮第一套房不征收，第二套房稅率從低。有人說第一套房多大？我這個房60平米，還有人有300平米甚至800平米，實際上有的别墅1000平米，具體怎麼掌握，可以再讨論。重慶花園洋房都被覆蓋，但是劃了180平米的起點，你這個正好是180平米，我還是不征收。第三點，我們應該推動政府管理部門更開明地披露一些相關信息，比如已經走了這麼多年的物業稅模拟空轉的試驗，數據當然可以保密，但是這方面探索里面已經取得的一些在公衆特别關心的要點之上的相關信息我認為沒有必要按照什麼機密甚至絕密。在走入一個現代社會中間，所謂保密這方面應該更加适應怎麼樣使公衆積極參與公衆事務決策這樣一個發展方向。

　　最後一點，我們應該引導社會各界更多做理性讨論。我今天發言也是一家之言，别的反對意見也可以充分表達出來，我認為誰都可以發表聲音。利益已經形成既得利益不同的群體是中國的現實，任何經濟體里都有各種各樣的不同的既得利益，真正的問題不在于說消除既得利益，而是說既得利益之間博弈理性化，通過這種博弈，可以追求整個偉大民族復興之路建設的長遠利益，我認為這樣的稅制改革，對先富起來的有豪宅、有多套房這些社會成員，他們的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他們支付原則是給國庫多做一些貢獻，而可以安享改革開放的成果。國庫更有力量推動保障房建設，扶助弱勢群體，大家一起更和諧，這不是符合根本利益嗎？有人說很多人要移民，我比較直率地說，你移到哪？移到美國、加拿大、法國，你看人家那里的不動産稅、财産稅可是不客氣，比我們現在說稅要痛苦很多，咱們可以理性讨論這些問題，求得最符合短期利益、長期利益結合的一個優化方案，這些方案請各位批評指正，謝謝大家！